章鱼丸W

俊哲!温周!盾冬!!

【盾冬】修车行(HE/BE双结局一发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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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史蒂夫·罗杰斯先生,或者我应该尊敬的叫您一声美国队长。
不管是出自什么样的心理,我最终选择了摊牌。

你果然知道了。他脸上无奈而悲戚的笑又一次戳到了我左胸口隐秘的地方。

史蒂夫·罗杰斯,这是个怎样的男人?

我在幼年时去医院探望病入膏肓的太爷爷(巴基的爸爸)时,他总是含混不清的叫着“史蒂夫和巴基”,我也一直很好奇,我的爷爷和太爷爷对布鲁克林的每个人都热情又善良,唯独对住我们家不远的罗杰斯一家避之不及。

后来等我长大了,最喜欢听爷爷说着二战的老故事,说着我的詹姆斯爷爷是一个多么神勇的士兵,他是美国最厉害的狙击手,是咆哮突击队里队长最坚强的后盾。可是当我好奇想要谷歌查一下英勇的队长还有百步穿杨的詹姆斯到底参加过哪些战役时,谷歌显示的词条都是些驴唇不对马嘴的东西,我甚至以为我的家人杜撰了一大堆英雄故事在骗我。我气得找爷爷理论,爷爷却是满脸的悲伤,皱着眉头摸着我的头说,凯文,没有人会骗你。

 

直到五年前,政府为史蒂夫·罗杰斯平反,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英勇无比的超级战士,美国队长。可是他被定为罪人的理由竟然是他妈的他是个同性恋?他胸口那些金光闪闪的勋章,他流过的血流过的汗竟然只是因为他喜欢男人就被埋没在了历史的洪流里。

 

当然还有后来不幸落到敌人手中,也被改造的我的叔公巴恩斯中士,不过巴恩斯中士已经彻底忘记了他的队长。这个世界上能记得这个英雄的人们大多都去世了,本来他应该是全美的模范,拥有自己的纪念馆,博物馆,仅仅因为他是个同性恋,没有父母会和自己的孩子说“你要学习美国队长的坚强和无私奉献”这样的话。

当时我像是疯了一样的查找一切关于布鲁克林最神秘的罗杰斯一家的消息,不放过解禁史料每一点关于咆哮突击队的记录,我想看清英雄的长相,无奈当时的摄影技术实在是太糟糕了,但是我能看到的是,史蒂夫·罗杰斯曾经鲜活的样子,最后我知道一切了。

史蒂夫·罗杰斯愿意放弃一切去追求的人就是我的叔公詹姆斯·巴恩斯,当时还在读研究生的我,气的从华盛顿直接坐飞机回布鲁克林,抓着我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非要他们说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得知真相时的震惊,他们说,詹姆斯因为被敌人洗脑,已经不记得曾经发生的一切,也不记得曾与史蒂夫相爱,而史蒂夫,这样一个在战争和死亡面前从未低过头的英雄,却在太爷爷和爷爷的面前哭着下跪,求他们成全。

那个和詹姆斯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吃着子弹的男人,无惧世俗流言蜚语和恶毒咒骂的男人,最后还是输给了失忆的恋人。

他是在詹姆斯命中最最深刻的一笔,即使他再也想不起史蒂夫·罗杰斯,可是史蒂夫却把巴基融进血液一辈子的这么一个人。

当时的巴恩斯一家是个有头有脸的名门,不想让这件事被外人知道,所以将失忆的詹姆斯送去了疗养院,说是修养,其实就是趁着他什么都不知道,软禁起来。
爷爷说美国队长杀敌无数的手被太爷爷摔去的花瓶弄伤了,再也举不起枪,再也做不了精细的活计。后来我才知道,叔公根本不会画画,只是因为醒来的时候身上带着史蒂夫的画册,家里人只能哄骗他,这是他自己画的,后来,那个骑着独轮车的小猴子就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他靠着一只右手,艰难地学起了画画,画出的第一个作品,就是临摹的独轮车小猴子。虽然他现在画工了得,可他永远也没法画出画册里那些所谓的“自画像”的神韵。他永远都想不起来,这些画的作者是史蒂夫罗杰斯。

当时家里的保姆害怕极了,报了警,结果警方以“明显的猥亵和性颠倒行为”(同性恋)将史蒂夫拘捕,他没有申辩,并被定罪。他接受了惨绝人寰的荷尔蒙注射治疗,并持续了一年。这足以毁灭一个英雄,在建的美国队长纪念馆立刻停工,他身上亮闪闪的奖牌被夺回,民众瞬间视他为合众国的敌人,一遍遍辱骂他是个基佬队长。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他连詹姆斯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件事也成为了巴恩斯和罗杰斯家决裂的原因,罗杰斯家痛恨巴恩斯家,是他们亲手毁了他们的英雄儿子,而我的太爷爷,在无尽的愧疚和自责中郁郁而终。
后来,没有人知道史蒂夫·罗杰斯出狱后去了哪里。

真的没有想到,操控命运的大手,把这个化名克里斯的美国队长抛到我的面前。

 

现在,那个多年来从来都是历史文献中模糊的剪影和他人口中的美国队长正鲜活的站在我面前。
习惯性的微笑,好像那是他该有的姿态。

他说,以前巴基和他约定,战争结束就要到阿拉斯加玩一趟。史蒂夫点上一支烟。如果一早知道结局如此,或许我会狠心不去打扰到他的生活。一辈子和他做最好的朋友。

后来我偷偷去看过巴基,他笑得无忧无虑,家人都对巴基很好,但是我被伯父伯母发现了,伯父伯母看到我时,脸上的表情除了惊恐还是惊恐,就是那个时候,我在想,大概是时候离开了。

昏暗的灯光下,史蒂夫的脸在烟雾中越发模糊。这样的环境具备了吐露心事所需的绝大部分要素,我只听到史蒂夫低沉的嗓音缓缓漂浮在空气中,压抑而带着小小的迫切。

开启新生活听起来好像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包含着太多的未知与探险,还有抹去错误重新开始的坦然。但我的生活不是播放机,绞带之后还能重启。正是这个认知,最终让我来了这里。

毕竟也算是完成了两人的心愿不是吗?


谈话的最后我听到史蒂夫说,如果不能给予幸福,松开手吧,才能还他一个世界。

 

9.

我跟詹姆斯说因为素材出了点问题,我们可能要延迟一些日子才能回去。
没心没肺的老小子听到后欢天喜地,嚷嚷着要找克里斯收回前一次的告别。
我想,有种依赖是可以像种子一样埋在身体里,遇到对的人,才会生根发芽吧。巴基笑的像是我在史料里看到的那样灿烂,简直是灼伤了我的双目,自我有记忆以来,从没见过他开怀大笑的样子。也从没见过他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虽然他忘记了一切,可他的身体习惯性的做出了反应。

史蒂夫对我留几天的决定报以感谢的微笑。
我看着詹姆斯赖在人家身上的样子,很想把人就这样丢在这山里,尽管自己也知道这个想法实在不该诞生于一个30岁成年人的大脑中。

我觉得克里斯很忧郁。詹姆斯这么跟我说。他总是看着我笑,但眼睛里明明是哭的样子。
我说,果然最懂他的人,只有詹姆斯·巴恩斯呢。
詹姆斯一脸疑惑的问我,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离开的前一晚,詹姆斯一直在说,要是克里斯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就好了。
可我心里想的是,要是,要是,要是詹姆斯能想起和罗杰斯的故事,那就好了。要是我有勇气对詹姆斯说出真相,那就好了。

10.

走的那天天气放晴,空灵的天空蓝得透明。
阳光穿过云层铺展开来,金色之下的詹姆斯明晃晃的耀眼,连我都不忍再看。

史蒂夫拉着詹姆斯的手走到门口,指着工具架子上那个形状怪异的雕刻说,巴基,这个雕刻的原型就是他信手涂鸦的呢,你猜这是什么?
詹姆斯听到史蒂夫说他爱的那个“他”,眼睛突然地亮了起来,问道,真的是他画的么?看起来好像是个骑车的猴子?
我看到史蒂夫在听到猴子两个字的时候咧嘴笑了,不是微笑那种,牵起嘴角,笑得很开心。

我们刚走开不远,史蒂夫便追了出来。抓住了詹姆斯的手。
他说,巴基,对不起,一直在骗你,我其实叫史蒂夫·罗杰斯。
詹姆斯点点头,说,记住了,史蒂夫·罗杰斯,再见。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看见史蒂夫·罗杰斯。

我是多么想告诉史蒂夫,他还是个英雄,他也不用再害怕了,这个社会已经变了,政府已经向他道歉。同性爱人现在也可以在阳光下接吻拥抱了。在我们的家乡,只要他再一次追回詹姆斯,他甚至可以和他最爱的巴基结婚,被法律承认的那种,他们可以静静享受着超级血清给他们带来的几百年的平淡生活,和平的,没有歧视的那种生活。

 

后来我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同父母和爷爷大吵了一架,再去阿拉斯加寻找那个修车行,可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连屋子都跟着不见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曾听谁提起过史蒂夫·罗杰斯的名字,好像这个人从来就不曾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永远是二战史上冰冷的名字。唯独詹姆斯偶尔把玩着那块手表时会念起,它曾经的主人,叫史蒂夫·罗杰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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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的时候感触真的很多,去年的我有幸去台湾当了一年交换生,正巧赶上见证台湾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事情。

当时的我在西门町的红楼,那边后面全是gay吧,街上好多男孩女孩牵着他们爱人的手,昂首挺胸地走着,到处都能见到彩虹旗,有人哭泣,有人接吻,有人拥抱,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深深的被触动了。

我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就是其中一员,不过他的家庭和他生活的环境非常传统,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他还没有向父母出柜,他甚至害怕面对自己的父母,每天活得像一个罪人,这是他的原话。

可是他有罪吗?有罪在哪里?每次说到这个话题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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